憑什麼呀!
這種事情,難道他花的力氣反而沒我多嗎?
老媽一看就嘆氣:“小友,唸書不用這麼拼命,我們又沒逼你考t大,普通的大學錄取線能到就可以了,不用太緊張……”
我有苦難言,只能埋頭悶悶地吃早點,在駱邵恭別有用心的注視下,根本擡不起頭來。
幸好我和他不是一個班,進了教室就可以擺脫那兩道含義不明的灼熱視線。說實在的,我今天一整天都不想看到他的臉。
是啦,這次的情況,嚴格說起來算是……和姦吧,和第一次神智不清地被誘x(強x?),完全是兩回事,所以我也沒法理直氣壯拿白眼丟他==
但就是因爲這樣,才覺得更丟臉。
居然在意識清醒的狀態下,和自己親弟弟做出那種事情。而且……雖然一開始是半強迫,但到了後來,我的反應……,那個……
太可恥了……無力地趴在桌上用手矇住臉。
居然和同性做愛,對象又是自己的弟弟,而且自己還是被上的那個,更可怕的是還很享受。
我的人生會就此毀滅嗎?……我會下地獄的吧?
越想越覺得懊惱。都怪一時擋不住誘惑,沈溺於肉慾果然是罪大惡極……一想起那時候被他壓著呻吟尖叫成那種樣子,就忍不住想把頭放到牆上亂撞。
我到底是怎麼做哥哥的啊!
“駱邵友。”
……
“駱邵友!”
……
“邵友,老師叫你。”盡職盡責的同桌推推我。
“哦……”回過神來,忙站直了,照著善良同桌用筆偷偷劃好的那幾句把答案大聲念出來,然後在老師嚴厲的目光裡低頭坐下。
接著……繼續走神。
“你怎麼了?丟了魂似的。”
“昨晚沒睡好。”我打了個呵欠,低聲含糊地。
我一定是個白癡,那時候怎麼會蠢到真的走過去啊,被他按倒的時候要是反抗得再堅決一點就好了,哪怕沒什麼用,畢竟也是做出過抵抗……說到底,一開始就不應該進他的房間!
那家夥現在說不定正在暗暗嘲笑我吧?
“青春期的男孩子,有時候會對同性做出一些曖昧行爲,甚至模擬的性行爲……”咦?生物課連這個都會講到?
我忙豎起耳朵。
同桌小小聲:“又來了……”
我們的生物課老師出了名的不按理出牌,經常講著講著就跑題跑到十公里以外去了,今天明明是上生物鏈,不知道怎麼居然會扯到同性戀。
“這其實往往只是緩解青春期勃發的性衝動而已,並不一定出於同性間的愛戀……”
切,果然。
駱邵恭對我做的那些事,都只不過是因爲他慾求不滿罷了。纔不像他說的什麼“喜歡”。
“哥哥,我喜歡你”昨晚他這句話重複了起碼不下一百遍,害我到現在耳朵都嗡嗡作響。
那也只不過是爲了增加情趣才用的臺詞吧?
恩,一定是的,男人在牀上,哪個不是大把大把的肉麻話。
我可沒自以爲是到相信他會真的喜歡我。那家夥,以前連承認我這個相貌平平頭腦又不好的人是他哥哥,都不大情願呢。幼稚園的時候就會擺出嚴肅的面孔對我說“你要不是我哥哥就好了”,氣得我哭著跑去找媽媽,他又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。
北高的天才駱邵恭……學校裡他的什麼什麼後援會都有,攝影社隨便抓拍的一張照片都能賣錢。
身爲天才卻有我這樣吊車尾的凡人哥哥,他大概一直覺得丟臉吧。
兄弟愛都談不上,其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,怎麼可能嘛。
我有一下沒一下地咬著原子筆,望著課本出神。不知道爲什麼,心裡有點空虛。
“邵友,下午的籃球賽,你去不去看?”“不去。”因爲個人身高問題,我對籃球完全沒興趣。
“但是會長是主力隊員,絕對會出賽的呀。”
不用說,同桌嘴裡的“會長”就是我那無所不能的天才弟弟了。
“體育館恐怕早就爆滿了,哪裡會有我們的位子。”每次有駱邵恭出現的比賽場合都是這樣,提早幾個小時就擠滿了純粹是來看人的女生們,害得真正要看比賽的球迷們反而無立足之地。
何況這一場還關係著北高能不能入圍全省大賽。
不用想也知道場內早已經是黑壓壓的一片。
“你是學生會會長的哥哥,總有點特權吧。”“……”戳到我痛處。他幾時拿我當哥哥看待過啊。
“哥哥!”談話內容的主角出現在門口,笑容滿面望著我。
我頭皮突然一陣發麻。
“你看你看,他來一定是叫你去看比賽的,我就說嘛……”同桌激動不已。
拜託,你興奮什麼呀。
搞不好他是肚子餓了要叫我去學生餐廳替他買便當之類……
“哥哥,來看我的比賽好不好?”
哈?
真難得……
“……可是也許沒位子……”我猶猶豫豫。
“放心好了,當然會爲哥哥準備最好的位置。”他一步上前抓住我的手,“你會去的吧?”
喂,旁邊還有人在,你這麼光明正大摸我的手……
“我和單真約好了一起溫習功課。”嘴巴上敷衍著,手上暗暗使勁往回縮,眼睛努力朝同桌使眼色。
“是嗎?”
拜託你,不要隨便對誰笑都帶電,沒看見我可憐的同桌已經眼睛發直了嗎?!
“啊……”我的白癡同桌開始結巴,“這個……”
“你不和我哥哥一起去看比賽嗎?”
“啊,因爲沒有位子……”
喂,單真,你不應該是這麼回答的吧!
“沒關係啊,這個包在我身上。”
喂,等一下!
“真的嗎?太好了,多謝你啊!!!我一定會陪邵友去的!”
……你這個叛徒!
“那就麻煩你帶我哥哥去賽場了。”駱邵恭迷人地笑,把那個“帶”字念得分外用力。你不會是打算說“逮”的吧?
而我那花癡同桌則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拼命點頭以示效忠。賣友求榮的家夥!
於是下午我就被單真押到體育館,一人手上一袋爆米花,超級愚蠢的姿態。
“你以爲你是來看電影啊!”我壓低聲音。
“我們是來看帥哥嘛!”他無限嚮往的表情。
……爲什麼我會有一個身爲男性卻一說到帥哥就口水哈拉的同桌?
“哥哥,你來啦。”駱邵恭笑容滿面地從人羣裡擠出來跑向我。
所有人視線都跟著落到我身上。
不由一陣寒戰。
好,好象還蠻光榮的,但是……
不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牽小狗一樣牽著我的手,我又不是不會走路!
滿場竊竊私語。“那就是駱邵恭的孿生哥哥嗎?”
“一點也不像嘛!”
“是異卵雙胞胎吧?哥哥看起來反而更像弟弟。”
“好失望……”
“弟弟比他帥太多了。”
給我閉嘴,你們這羣外校來的死三八!
“臉小小的,長得好可愛呢。”“呀,他撅嘴了!好可愛哦!!一看就就是萬年總受相!”
“真想捏一把~~最喜歡這樣的小受了!”
咦,是,是嗎?你們真是有眼光!
不過,總受是什麼東西?
“你們就坐這裡吧,我該去準備了。”
你早該去了。哪有人開賽前還這麼悠哉的。
看到前面視覺角度絕佳的黃金席位,單真已經激動得兩眼放光。等駱邵恭一走,就抱著我的胳膊一臉陶醉:“會長笑起來的樣子真是不得了!我以前從來沒見他這麼笑過呢!哇!,帥呆了……邵友你好幸福,可以跟他住在一起……”我拿紙袋使勁砸他的花癡的臉:“給我專心吃你的爆米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