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到底來做什麼了?一大早,不是說沒睡醒嗎?”傅司臣追問。
倪佳人盯了盯辦公桌上的保溫盒,說,“本來是來給若蘭送粥的,結果她去出差了,也沒提前告訴我,這不就撲了個空嘛!”
她有些幽怨。
傅司臣眉心微蹙,略有些吃味地說,“你怎麼不來給我送粥?”
“你在家不是吃了嗎?”
“那不一樣。”
“怎麼不一樣了,都是阿姨做的。這還是我們都吃過直接從鍋裡舀出來的,一個批次的!”倪佳人一本正經地說。
傅司臣固執地說,“心意不一樣。”
“你矯不矯情?”
傅司臣,“……果然,老公到手就不值錢了。”
“你什麼時候值錢過?”
“老婆,你這樣會失去我的。”傅司臣無奈了。
她對朋友真的是太好。
以前爲了楚晴,放他鴿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。每次說話也是幫着楚晴。這好不容易楚晴名花有主,她才向着他一些,現在又冒出了一個李若蘭……
他在家的地位不如小硬幣,出來的地位還不如一個李若蘭……
他能不憋屈嗎?
倪佳人沒打算理會他幼稚的問題,瞬間轉移了話題,“所以,若蘭什麼時候出去出差了?你怎麼都沒告訴我?”
“……”這轉得也太生硬了,他還只能接下,“我是總裁,不是工程部經理,怎麼可能知道誰出差了……她也不是什麼大人物……”
好像說得有道理。
倪佳人也沒反駁了,只是靜靜地靠在他懷裡,甩着兩條腿,悠閒地打望他的辦公室。
真是一點兒變化都沒有。
傅司臣的解釋是,專一的男人,不管對什麼事情都特別專一。所以,哪怕是換陳設,也只是把壞了的換掉,還是換成一模一樣的。
倪佳人覺得這樣很沒意思,總想換成不一樣的風格。
可這一說,讓傅司臣提高了警惕。這樣的女人,是不是特別容易腳踩兩隻船?那他得把倪佳人看住了!指不定哪天就把他也換掉了!
想到李若蘭,他又問,“你怎麼就對李若蘭上心了呢?”
“緣分唄。我們巧遇那麼多次,也喜歡一樣的東西,還一起經歷過磨難,這不叫朋友叫什麼?而且,若蘭人很好啊,你沒發現嗎?”倪佳人說了一堆,傅司臣都是左耳朵進,右耳朵出了。
“哪裡好?”
“對公司的同事啊,對朋友啊。都挺好的啊……”
“你哪兒看出來的?”他怎麼沒看出來她有那麼好?
“平時她在公司,很喜歡幫助同事吧?上次幫我搶包也是……幫助朋友吧?關鍵是,她還長得特別漂亮啊!你沒看她的眼睛,跟能勾魂兒似的!”
傅司臣,“……”
他……好像真的沒發現。
不過,倪佳人講得那些倒是事實。
何軒也不止一次說過,李若蘭表現得挺正常的。在公司也從來沒因爲跟倪佳人關係稍微好一些就懈怠,反而在別人不敢給她工作的時候,也
主動力所能及地做一些事情。
而且,在她還不認識倪佳人的時候,她就憑藉自己的優秀表現獲得了參與公司大會的機會。
如此說來……的確是挺好的。
至於人美不美,他沒仔細看過,還真不知道。
依稀記得,似乎還不錯。
“對了,爸媽最近在忙什麼?好像很奇怪啊……總是避着我在討論些什麼,又擔心我們聽見似的。感覺他們隱瞞了什麼事情……”倪佳人終於想起了一件正事,問道。
要傻三年的倪佳人都發現了傅父傅母的不對勁,傅司臣自然早就發現了,只是,衆人心照不宣,都沒有開口罷了。
既然倪佳人好奇,他也沒打算隱瞞,“你還記得上次看到的相冊嗎?我四歲之後,還有幾張嬰兒時候的照片。”
她當然記得,當時還很震驚。
“對呀,然後呢?”
“那是我弟弟。”
“真的……是你弟弟?”倪佳人詫異,當時傅司臣這麼說,她還以爲只是開玩笑,並沒有當真。
“嗯。”傅司臣點頭,沉聲說,“我四歲的時候,媽生了弟弟。當時,她還沒有徹底從警局裡退出來。雖然不任職了,但有時候還是會回去。”
“你知道,有才能的人總是被優待。我媽當年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,二十多歲,年紀輕輕就在刑偵隊當了隊長,可謂是傳奇了。可就是因爲在刑偵隊,也得罪過許多人。”
“我四歲的時候,我弟弟剛出生不久。媽抱着她出門,恰巧遇到了一個人搶劫。她身爲警察,自然不會不管,所以把我弟弟交給了一個同事看着,她就去追搶劫的人了。但是,等她追到了搶劫犯回來的時候,那個同事已經被打暈了,弟弟也不見了。”
傅司臣風輕雲淡地說起那段過往,臉色不變,連聲音都聽不出一點兒波動。
許是因爲年紀小,他還沒有完全記事,而弟弟才生下來不久,傅丞和傅母也沒曾在他面前表現過悲傷的情緒,他也沒什麼感覺。所以,在提起當年的時候,也不痛不癢。
倪佳人心顫,恍如聽了一個離奇的故事。
“那……爸媽當年也沒找過嗎?”
“應該找過吧。他們沒在我面前提過,我也不是很清楚。但現在看來,他們肯定沒有放棄過尋找,只是沒有告訴我罷了。”
不然,傅母也不會那麼早就退下來,而且常年都在旅遊。
恐怕就是接到了不同地方傳來的消息,她就奔着去了。
倪佳人瞭然地點頭,也很理解傅父傅母的舉動。
若是在傅司臣面前表現得過分悲傷,怕會讓他產生弟弟比他更重要的想法。或者若是教育不善,孩子的思想會跟着走偏,產生爭權奪位的諸多思想來。
現在,傅司臣已經掌握了整個浮石,傅丞反倒是隻剩下一點兒微弱的股份,所有的一切都奠定了,他們想找回這個孩子,也只是想見一見自己的親生骨肉罷了。
當然,傅司臣一早就知道有一個走失的弟弟,也曾暗中找過,卻從未產生那些無謂的想法。
“對了,我之前聽晴晴說
過……”
她話還沒說完,傅司臣已笑道,“我聽到了。你跟媽說的,他們也跟着去找了。只是,他們已經搬家了。”
倪佳人像是泄了氣一般,“要是早點兒找到就好了。”
失去一個兒子有多痛苦,她深有體會。
“小四,媽很偉大的。”爲了另一個兒子隱去傷痛。
“嗯。”雖然他不贊同傅母的做法,卻也不得不承認,那是爲了他好。
……
楚晴拆了線,也好得差不多了,就請了傅司臣和倪佳人,還有祁聞和陸君浩,加上菲爾德和安德利亞,還有祁安和陸遇。
祁安聽說祁聞要去,一口拒絕了,連楚晴的魅力都引不來她。
最終,她還扣下了陸遇,也不讓他來。
陸遇很難受,想去看楚晴,可祁安說,“你難道要去看女神跟澤修哥秀恩愛嗎?你的小心臟受得了嗎?”
陸遇向脆弱的小心臟妥協了。
最後,他們倆都沒有來,其他人都是到齊了。
倪佳人還帶上了小硬幣。知道小硬幣要來,蘇澤修可是提前一天買來了海綿墊,把客廳給墊滿了,深怕小硬幣摔着。
祁聞一見,皆是一驚,忙說,“澤修,楚晴有了嗎?你家怎麼也佈置得跟小四家一樣了?”
他着實有些看不慣傅家的裝飾,本來室內設計得挺漂亮的,結果都被地上那些花花綠綠的海綿墊給糟蹋了。
關鍵是,同一色號的小硬幣還不喜歡,非要這種花花綠綠的。
祁聞第一天意識到小硬幣的喜好之後就說,“這孩子長大了,鐵定是個非主流!”
當然,他遭到了傅司臣的暴擊,“你連孩子都沒有。”
若不是陸君浩拉住,他們倆可能要就地打一架了。
結果,現在蘇澤修家也變得花花綠綠的了。
“嘖,這昨天知道小硬幣要來,去商場買了回來,一個人趴在地上鋪了一天……”楚晴毫不留情地出賣了自家老公。
“澤修哥,辛苦了。”
“多謝。”傅司臣淡然地說,又忍不住使絆子,“要是你喜歡,可以趕緊跟你老婆造一個,肯定更貼心。”
蘇澤修看了楚晴一眼,楚晴當沒看見。恰好菲爾德和安德利亞姍姍來遲,她立馬起身笑臉相迎,“菲爾,安德,你們來啦!”
蘇澤修,“……”
“澤修,婆媳之戰,你受苦了。”陸君浩都忍不住同情。
蘇澤修哼哼道,“我好歹結婚了,你們呢?”
祁聞和陸君浩,“……”
註定無法結婚,因爲國家法律沒這個規定,也不是他們能輕易改變的。
安德利亞正好聽到,興致高昂,拋下身後的菲爾德,一路小跑到客廳,立馬提出建議,“可以移民啊!歡迎來美國!”
祁聞和陸君浩都沒有對視,同一時間搖頭,“那還是算了吧。”
移民這種事情,身爲資深愛國人士,他們暫且不考慮。
楚晴收到了飯菜即將送達的信息,催促道,“趕緊坐上桌了,飯菜馬上就到了。”
(本章完)